窗外的天空依然阴沉,房擎推了推不锈钢窗子,错出一条细小的缝儿来,一股湿凉的风吹进来,令他沉闷的心格外舒爽。
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,属晟世购物中心最为宏伟,曾经的申敬方也有问鼎e市商业榜首的宏伟目标,然而他今天的成就,全拜这二十年的仇恨所赐,这仇恨,在得知和悦是自己亲生女儿的那一刻,就开始潜移默化的变淡,只是他不肯坦然面对这样的变化而已。
“我放下了,劝你的孙子收手吧。”良久后,房擎才看着贺森缓缓开口。
实则贺天已经停止了在新加坡的一切小动作,可贺天的人并没有撤出。贺天跟他胶着着,所以他要看看贺森的态度,要让贺森探探贺天的态度,他才安心。
“你不要以命偿命了?”贺建国不死,贺家不见血腥,这仇说放下就放下,贺森有些不敢置信。
“想当年你也是护子心切,不然,我也不会对你有恨意。一直以来,我最恨的是你的父亲贺宏海跟你的儿子贺建国。贺宏海死有应得,贺建国也注定要在狱中过余下的光阴,现在,你的双腿也残废了,我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?钱财乃身外之物,否则当年,你父亲夺我申家家产,我为什么不拼了命去夺回来,因为我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再创造!事实证明,我确实有这个能力,二十年前的暗夜,二十年后的萨罗国际。”房擎回忆着自己辉煌的过去,同时也是一把辛酸史。
“你真的肯这样放弃这么多年来的仇恨?”贺森再一次不敢相信地问。
房擎将拐杖向前移了移,身子也靠向了些窗边,呼吸着从窗缝里流入的新鲜空气,不以仇恨为目的活着的人生,就好像这新鲜的空气吸入肺中,也能感觉出一丝丝的沁人。
重重地唉叹一声,“你孙子手里可是握着我的命脉呢!”
贺森略作思量。
“房老总裁说得太对了。”贺天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,接着,他慢慢走近贺森,才似笑非笑地对房擎说,“人贵有自知之明,房老总裁如此,我贺天亦是如此。但你找我家晕头晕脑的老爷子聊这等大事,真是有些不明智。”
贺森一听孙子这么说自己,心想,贺天定是为他前去找房擎的事情耿耿于怀,然而这次,也是他主动找人家聊天的。
房擎侧头,仔细看着儿子口中所说的亦正亦邪的贺天,放在以前,他可没有这样的闲心了解贺天。
贺天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意,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,口气略显倨傲,态度却很认真,“你跟和悦的血缘关系不可磨灭,她认不认你这个父亲,要看她的心情。你若想认回女儿,只要不影响我们家庭和睦,随便你怎么蹦跶。”
他很明确地跟房擎言明了自己的态度与立场,他不会使绊子,但却是有前提条件的。
说完,推着轮椅带自家老爷子离开,不再理睬房擎,能心平气和地跟房擎说话,他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。
房擎听着从贺天嘴里吐出的话,浑身的不自在,这贺天脾气阴晴不定,倒也名副其实了,只是女儿是怎么忍受贺天这样的人呢?
转过头,再看向窗外,明明阴沉沉的天,他似看到了太阳,阳光灿烂,普照大地……
——
和悦做了一场梦,梦见自己死在了贺天的怀里,出奇的是,这场梦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醒来以后……
“不,不,哥哥,我已经结婚了,求求你放过我吧……放过我吧……”
贺天凝着和悦空洞瞪大的双眼,她的小脸上无不是惊恐不安之状,马上捧着冰凉苍白的小脸,担忧地唤,“和悦,你看清楚,我是贺天,我是贺天……”
无济于事,和悦娇弱的身子颤栗起来……贺天猛烈地吻上和悦浅粉色的唇,轻捏着她的下巴,用力加深,紧抱着她的身子,动作有些粗鲁。
过了好大一会儿,和悦才回过神,执着力道不大的粉拳气忿地拍打贺天的后背,她感觉自己的嘴巴快被贺天咬烂了!
贺天又温柔地亲吻了会儿,才放开和悦,手指摩挲着那被吻得鲜红鲜红的唇瓣,淡然地问,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和悦抬手,一把拍开嘴巴上那不安分的手指,舒展了一下被贺天搂得酸麻的双肩说,“我饿了。”
贺天深邃柔和的眸子沉了一下,猛然翻在病榻上,撑着双臂在和悦身上做了起俯卧撑……和悦满头黑线,无语地看着眼前的男人,一上一下,一上一下的运动。
“还饿么?”贺天悠悠地问道,单身撑着运动,另一只手扯下了脖子上的领带,顺便松了两颗衬衣扣,眸子里的暧昧之色,越来越厚重。身体俯下去时,四片唇几乎又贴到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