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下,杨云坤凝着陆楠一头曲卷的假发,四年前的陆楠,直发垂腰,她最不喜欢乱糟糟的卷发,如今却……“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生分吗?既然敢回来e市,为什么不敢面对我?”杨云坤难受地顿了顿声音,沉着嗓子,低低地柔柔地,发自内心地唤了一声,“陆楠。”
心口疼得似有人提着刀子,一刀又一刀,不间断地剜着,每一刀都是那样的撕心裂肺,陆楠捂着自己的心口,颤着嗓音,艰难地说,“对不起,你认识的陆楠四年前已经死了。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和悦的干妈,请你不要打扰她平静的生活,她会非常感激你的。”
转身,泪水轰然淌下,深深地吸一口气,抬起沉重的双腿,向别墅走去。
她竟然没有否认自己是陆楠,他该高兴的,他心爱的女人还活着,可她却漠视了四年前他与她的轰轰烈烈的爱情!为什么?这又是为什么?难道他们的爱情如此经不起时间的洗涤,这样淡了?湮灭了?杨云坤百般纠结着,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隐在夜色中,他对自己说,“陆楠,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,哪怕浑身疤痕满布,我也不会在乎,我一定会把你追回来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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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贺天与贺老爷子打完太极拳回到客厅,一桌丰盛的早餐已摆上了餐桌。
陆楠在厨房加热牛奶,看到贺天走过来,笑着说,“贺大少爷,我这个岳母伺候的可还算周到?”
“很不错。”贺天环着胸,靠在琉璃台边,打量着杨云坤的“老情人”,他纳闷,昨天晚上杨云坤就那样败兴而归了?
陆楠盛好牛奶,放入托盘,百无聊懒地瞅了一眼贺天那双精光乍现的眼睛说,“拜托,去请你的小甜心下楼吃饭可以么?”
“遵命!”贺天举手打了个敬礼的手势,迈着大长腿朝楼梯走去。
贺天是不是吃错药了,和悦回到这里,能令他高兴地没了正形?人都是会变的,或因时间的流走,或因某个人。
陆楠吩咐李婶将牛奶端到餐桌上,自己先回房换身衣服。
四个人围着偌大的餐桌吃饭,贺森显得心事重重。
“爷爷,你怎么了?”和悦为贺森夹了一块他最爱吃的茶花糕。
“要是玉淑跟小雯在,那该多好。”贺家经历了那么多波折,他现在不指望将来的贺家还能多么多么地显赫,只要一家人聚在一起,平平安安、快快乐乐的就好。
贺天轻轻拍拍老人皮肤发皱的手,安慰说,“等放暑假了,我派人接小雯回来陪您。”
“好,好。”贺森点点头。
这时,小虎捧着一厅。
“哇,谁的?”和悦被那漂亮的红得似火的玫瑰花吸引了,放下筷子,凑到小虎身边,欲抢过来
。
小虎吓了一跳,将玫瑰花掩在身后,“和小姐,君子不夺人所爱,这是我们杨老大送给陆楠女士的。”
“送给我妈妈的?”和悦狐疑地看向陆楠,陆楠正端着杯子喝牛奶,没有任何表情。
小虎想了想说,“这儿有三十朵,我特地问过花店老板,花语是‘请接受我的爱。’”
“咳、咳……”陆楠一听,不知怎么的,喝呛了,咳得是面红耳赤,“拿、拿走,我不认识什么杨老大。”
贺天起身接过了鲜花,让和悦闻了闻,“香么?”
“香。”和悦微笑着回复道,白希的小脸被那火红的花儿瞬间映红了。
“那我就借花献佛,送给我的妻子。”贺天将花塞到和悦的手里,顺便拂开女人额前的碎发,俯身,轻吻了一下。
“贺总,这、、”小虎觉得自己的差事办砸了,竟遇到贺天这样脸皮够厚的大人物,要送女人花,自己去买啊。
“鲜花送不出去可是要被训的,反正都是在尚苑,我会让佣人把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,杨云坤的心意也不算白白浪费。”贺天笑着说。
和悦与张妈将象征着“接受我的爱”的玫瑰花插入了一个漂亮的花瓶里,按着贺天的意思,摆在了高高的巴台上,那位置,绝对显眼,因那巴台后的架子上摆放着的是价格昂贵至惊人的各式酒水,衬托着花儿的身价也跟着提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