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安全带被弹开,坐椅被放平成直角。
和悦没有惊诧,没有大叫,面对男人的欺身而上,她漠然地闭上了双眼。
唇瓣被炙热霸道所辗转,略带惩罚的意味令和悦窒息。
他应该早想跟她在车里野战了吧,刚刚他那一双充满兽欲的眼,似要将她生吞活剥!
这样的男人就如同从地狱里放逐出的恶魔,是她不小心招惹了他,活该成为饕餮之食供他享用、肆虐!
可她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?
这辈子无父无母,孤苦伶仃!
她多么想简单快乐地活着,找一个相爱的男人,结婚生子,平淡一生,相安一生。
衣裙尽褪之时,寒意袭上心头。
脑海里全是与贺天相识相处的画面。
相亲,成为她的男友,住进他的大宅,他救她于危难,给予她温柔,
他差点杀了她……他让她知道,什么是女人,就好像此刻。
泪水在眼睑里抑制不住地往外冲,她是一个脆弱的女人。
冲撞在身体里扩散,愉悦如同变相的惩罚,像毒瘾般,腐蚀人心。
夜深,人静,微风似带着苦涩,
阴云遮了半边月,胜似羞涩。
巴顿车子有节奏地晃动着,暧昧的温度还在持续升高……
贺天抱着昏睡的和悦走进主宅客厅时,贺建国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抽着香烟。
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全是烟蒂!
明天就是第三天了,父亲贺森每天都去书房,一呆就是几个小时,那幅八骏全图虽粗糙不起眼,但从他记事起,那副画就挂在那里,少说也有五十年了……
“爸,您怎么还不休息。”贺天望了一眼镶在墙壁上的古钟,蹙眉问道。已是凌辰两点。
贺建国急忙摁灭了香烟,神情疲惫,略显不安。
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,这都几点了?”他反问贺天,掩饰方才烦躁不安的情绪。
看着儿子怀里凌乱的女人,外露的肩头梅花点点,两条纤白的腿柔软无力地垂耷着,盈嫩的小脚丫赤luo着,他尴尬地挪开了眼。
“我十点就回来了,月色太美,忍不住欣赏了一会儿。”贺天勾起唇角,低眸瞄了一眼水做的女人,微笑回复,那痞气的脸上,还有一丝欲求不满。
他转身走向电梯,“爸,早些休息,有什么问题交给我来解决。”
贺建国脸皮抽了又抽,这儿子的秉性随了谁?父亲贺森么?可母亲死后,父亲鳏寡这么多年也没再续弦,爷爷贺宏海么,貌似是的,他记得儿时有人传言爷爷年轻时有八个妻妾。
可和悦这个女人哪一点吸引了阿天,竟蛊惑阿天买下天悦项目为其提抬身价。如今这个女人若跟了别的男人,阿天岂不是要鸡飞蛋打?老爷子也知晓此事,怎么就任由阿天胡来?
算了,儿子本就不受他的管束,他也懒得管,今晚那副画必须到手,还要想一个万全的由头。
五楼的主卧里,窗外月光幽暗,光线忽略不计,窗里,chuang头灯泛着微弱的光。
贺天揽着和悦躺在超大的chuang榻上。
抬手将和悦脸上的发丝别在耳后,便在她白希的脸上摩挲起来。
在车里帮她穿好的衣服,再次剥得yi丝不gua。
许是贺天动作粗鲁了些,和悦惊醒,慌扯过云丝被搂在胸前,看向他的水眸里多了一丝戒备。
“你不是想死么?我成全你。”声音冷得令人发毛。
扯开女人身上的阻碍,骇得她惊呼一声,他毫无吝惜之意地再次欺上。
“做死你,可好?”
感觉有人朝她心尖上放了一枪似的,疼,惊天的疼!
他是邪恶的化身!
眼睛瞪圆如两片死湖一样澄净,却倒映不清男人的脸,
唇辨颤栗,适才被男人辗得红肿,此刻也失了血红,成了灰白色。
无助地轻摇着脑袋,绝望至极,便没了那些伤怀的泪。
贺天冷笑,如同从深山老林传来般带着死亡的信号。
他起身躺到一边,顺手将云丝被盖回在和悦打着冷颤的桐体上。
“我不会放你走,因为你是我贺天的女人,我也不会允许你离开我,因为你怀了我的骨肉,我更不会让你死去,因为我爱你!”他是闭着眼睛,发自内心地说出这句肺腑之言的,他不用看,也可以想象到和悦那张动容迷人的脸,这个女人是感性的,这一点,他深信不疑。
泪如决堤的洪水,顺着眼角涌成了线,流进了头发里,浸湿了枕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