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怎么样了?”
这时,走廊又来了一群人,站在正中的是一个不怒自威的六十岁男人,笔挺的身姿,往哪一站,就犹如一颗劲珃的松树生了根。
后边还跟了好几个人。
站在最末尾的人,此时也走了上来。
“赵院,首长问你话呢。”
赵逢礼这才抬起头,问话的是湖雅医院的院长,他的顶头上司。
“欧阳院长,情况恐怕,非常不乐观。”
赵逢礼只得实话实说。
“不太乐观?你们早干嘛去了!前两天我说转院,你们跟我怎么保证的!”
为首的男人身后,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闻言,火冒三丈,就要过来揪住赵逢礼的衣服。
“小邱!”
老人一伸手,叫住了他。
然后两只虎目直接看向赵逢礼。
明明什么话都还没有说,扑面而来的压力,让赵逢礼额头都冒起了细汗。
“医生,我想请问一下,醒过来的希望,还有多大。”
赵逢礼心里一紧,然后又看了看病房里心率又下降了10点的姜老。
摇了摇头,无力的说道:“恐怕,只能相信奇迹了。”
“好的。我知道了。”
老人向前走了两步,围在旁边的医护人员都让开一条道,供他通过。
特护病房只有一张病床,惨白的日光灯打在墙上,看不到一丝生气。
姜老此时刚刚通了喉道,呼吸不在那么急促,血压稍微降低了一些,但是体温也升到了38.8度。
“老姜,听的到我说话么?我老谢!”
“呼呼呼呼。”
“你小子是不是不想醒过来了?上次玩象棋,不是还让我两个车的么?怎么,怕我赢回来,干脆装睡?”
“呼呼呼呼。”
“老姜,战友们都在等你醒来,小汪刚从京城带了两件二锅头,你就不想起来尝尝?”
“呼呼呼。”
男子摸在床头,自言自语好久,床头姜老却毫无反应。
老人讲的很慢,两人从年轻时候分到了一个连队,一个爱闹,后来上了前线。
一个爱钻研,爱看书,后来成了研发工作者。
几十年天各一方,好不容易临退休了有时间聚在一起,又要天人永别。
造化总是无情而又弄人。
“请你让一让。”
董奉打破了这一刹那的宁静和怀旧。
“你干什么!”
三十岁的男子,应该是老人家的警卫员,比起朝着怒目而视。
欧阳院长也有些看着董奉面生。
“这是董奉,董大夫,中医!我们前两天请过来的那位。”
赵逢礼小声朝着欧阳院长解释道。
“哦。”
欧阳院长点了点头,没有表示什么。
花了大价钱引进来的医生,却没有起到作用,连带着,欧阳院长对董奉的观感并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