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司令恨声道:“可惜盘井老鬼子没来,等下次逮到,非要砍了他的狗头!”
回到驻地时,天色已晚,杨司令赶紧安排卫生员给轻重伤员治疗,可惜这里的医生水平不太好,不能动手术,只好先给重伤员止血包扎,等天亮送到总部医院。
在指挥部,万金松见到了几个前来送炸药的人,一问才知道,他们就是张搏铁道游击大队的人,前一阵,在车站得知鬼子要送一批炸药,铁道游击大队就和三支队一起设计,搞停了火车,夺取了炸药。
当时时间紧,就把炸药就近藏了起来,直到现在才偷偷送过来。
来人中有一个是矿工出身,叫张得水,也是铁道游击队的爆破能手,前一阵炸掉鬼子‘国际列车’就是他的杰作。
现在铁道游击大队已被改名为山东工人六支队,由邹司令和苏政委带领,他们这一阵在胶济路上可没少打,整个胶济路时不时就停运,根本没法正常运作。
张得水道:“杨司令,现在鬼子对铁路边守得严格了,以前他们撒石灰,我们还能埋过炸药后再复原,现在他们在重要地段又是挖沟,又是拉铁丝网的,根本没那时间去埋炸药,前天还没到铁路,小鬼子的铁甲车就到了,害得我们损失了好几个战士!”
万金松问道:“你们没有试过飞雷炮或者松木炮吗?”
“啥叫飞雷炮?”张德水也有点懵:“松木炮是听说过,但那东西一打出去就一片铁砂,对铁皮火车没什么用啊!”
“是这样的”万金松道:“如果有汽油桶,在桶上面加两道铁箍,就是飞雷炮,炸药包捆成圆饼状,下面放点黑火药,火车来了,一点,大号二踢脚就飞出去,一个十斤重的炸药包说不定就能掀翻火车!”
张得水一拍大腿:“这主意好,你是怎么想出来的?”
万金松又道:“松木炮也是一个原理,把炸药裹成长筒状,后面一点,药包就轰出去,不过这两种炮准头不太行,射程也近,最多也只能打个百十米。”
“有炮就行,还管什么准头?要是打伏击时来上几炮,保准把鬼子炸得认不得家,射程近也没关系,大不了离目标近点,多搞几门,总有一两个能打中的!”
万金松点点头,这东西太耗炸药,也就是铁道游击队能搞到鬼子炸药,再加上附近矿山多,才经得起这么消耗,放在别的部队还真行不通。
辞别了杨司令,万金松他们就带着伤员匆匆南行,一路上也不敢多事,时间就是生命,要不是有药品消炎,说不定现在就能挂掉好几个。
只是,一路上感觉气氛很紧张,鬼子各城都在调兵谴将,看来又要有大动作了。
等到了总部医院,万金松刚把伤员交给医生,就得到了一个最不好的消息:女神结婚了,新郎不是他,而是那个可恶的小白脸!
“万哥,咱蒙上脸去闹他一场,最少也要揍得小白脸满脸开花!”栓子出的主意有点馊,人家不用猜就知道是自己干的。
大柱闷声道:“要不下点药吧,不用毒,泄药就行,拉死他个鳖孙!”
铁蛋道:“那不行,要是玉梅姐也吃了,还不怪死我们?”
万金松没有接茬,默默地离开了房子,来到野外一处树林里,点起烟,对空吐了一口烟气:“女神结婚了,新郎不是我,是不是该唱首歌?树上停着一只,一只什么鸟,卧艹,是只夜猫子,滚!”
万金松检起一土块,用力扔了出去,无辜的夜猫子凄厉地大叫一声,扑楞楞飞起,
万金松轻叹道:“该来的还是来了,就让他随风而去吧,我的任务不是在这里争什么儿女情长,前面的路还远着呢……可是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