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子仪忙道:“应该说为兄有福才是。贤弟这个状元在这宅子里住一遭,这屋子可就沾福了。”
梁心铭也笑了,又同他闲话几句,才分头回屋去睡。
李惠娘低声问:“可好些了?”
梁心铭道:“好了。睡吧。”
惠娘便吹了灯,两人重新躺下。
躺下了,一时都难以再入睡。
静了一会,李惠娘轻声问:“你……可是因为那张喜帖难受?”她昨天接到喜帖时,也很愤怒。
梁心铭这做恶梦的习惯,在刚到李家时,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,后来在惠娘和李松原的细心照顾下才慢慢好了。今日定是受了刺激才复发,而能刺激她的只有王亨了。
梁心铭没有回答,因为被惠娘说中了。
她眼前浮现王亨的面容,无奈地发现自己对他很紧张,倘若他和孟清泉完婚,她必定再受打击。
她在心中警告道:“老阎王,你最好帮他把这个麻烦给解决,千万别挑战本官的底线,否则有你好受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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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王亨,回到家立即被叫去老太太的瑞萱堂。
瑞萱堂内,老太太歪在软榻上,王谏和王夫人坐在左右,静等王亨,除了他们,下人就只有棋妈妈在旁候着。
王谏俏没声地将所有喜帖都发了出去,然后准备当着全家人的面,把这事告诉王亨。王夫人和老太太都觉得不妥,怕王亨翻脸不认人,当着许多人下不来台,所以将下人遣了出去,若他不答应,也好劝慰教导。
王亨已经知道消息了,自然不懵懂。
他进来后,挨个拜见三位长辈,然后也不落座,就站在那问:“祖母和父亲母亲唤儿子来,有事吩咐?”
王夫人亲切招手道:“来,坐下说话。”
王亨道:“谢母亲。儿子还是站着吧。”
王夫人神情一僵,和老太太对视一眼,老太太便和颜悦色道,已经择定四月初二替他和孟清泉完婚,喜帖都发出去了,问他可有什么特别要请的人。
老太太说完,王谏紧张地看着儿子。
王亨轻笑一声,也不说话,低下头,从胸前掏出那一对血玉鸳鸯,轻轻摩挲玩弄,仔细观看。
王谏等得忍无可忍,喝道:“婚事自有人安排,你只等着拜堂就行了!”他想强硬行使父亲的权利,懒得再问。
老太太忙道:“是他成亲,怎么也要听听他的意思。安泰,你可有什么想法?早告诉我们,也好早做准备。”
王夫人也忙道:“正是。成亲是大事!”
王亨这才抬头道:“儿子已成过亲了。”
又是那句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