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点好象越来越大了,打在泥地里的声音粘稠而阴郁。
“凌乡长,南山沟新江县段的治理工程县里做过预算,修一条最基本的防洪石堤要至少400万款子,你龙田乡没钱吗?你这个富户乡长却一天向县里哭穷,这次能不能表现一下魄力?”
凌之北突然明白了,项雪梅当众‘煽’自已这一巴掌是要钱啊,400万呐,姑奶奶你真狠!
“项县长,给我两个月时间,我龙田乡就是砸碗卖铁也要修起这道石堤来,办不成我辞职。”
项雪梅转头在人群中找到了县政斧办公室刘长山主任,“刘主任,和凌乡长立军令状。”
一堆官员们此时见识了项雪梅的‘彪悍’,开始都以为她要借这个机会整掉凌之北,词穷的廖仁忠都护不了他,哪知这女县长却从龙田乡的腰包里捞出了400万河渠治理款子。
对于凌之北肯这么痛快的掏400万出来修堤,廖仁忠、王保生等人都有些想不通,就是龙田乡的书记郑之和也纳闷,其实谁也不晓得凌之北心内的秘密,在他看来,一但那个事暴发,龙田乡就是有4000万也轮不到自已来花了,这个时候把钱花出去还能博个好名声,即便真走到那一步也得把龙田乡折腾穷了。
“廖县长,走,咱们去那边看看,怎么那个厂子建沟对面了?墙可不低呀,防洪啊?”项雪梅指着孤悬在沟河对岸的厂区,占地面积也有三十几亩,高墙壁垒,看不到里面的情况。
“哦,项县,那是个沙厂,靠近河沟也是为选沙方便,南山脚下这一大片都是泥沙质,相关专家也做过一次评估,靠一家沙厂把这一片沙丘取平也得五七年时间,对治理河道也有益处,你看,这个突出部一但切掉,这一片河道就大大拓宽了,山洪下来也不会溢上北岸了。”
凌之北的心却抽抽了一下,刚才那么挨骂也没有这种感,可一说那个沙厂,他背心都渗出了冷汗。
除了凌寒谁也没看见凌之北瞬间流露的异样神情,要说这位一手遮天的大乡长与张东健没勾搭,谁信?此时凌之北上前,“项县长,沙厂这几天也停工了,这一片的几个厂子都是张东健负责的,自他被带走之后,工人们相继罢工,眼下厂房除了几个看守的人之外都回家了。”
此刻,雨水随时风势忽东忽西的变幻,溅的所有脸上都湿漉漉的。
“项县,这雨好象有加大的趋势呀,咱们是来是回去?”王保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。
凌寒又回想起前一世那场山洪,杜庄儿地势还算高,洪水入村之后威力大减,即便如此都有齐腰深的水,还好没有房屋倒塌人员伤亡的情况出现,可是下游的马王庄却遭了大难,全村被洪水洗却,全部房屋被大水没顶冲毁,伤亡近百人,这还不计被水冲走的失踪人员呢。
马王庄村地处低洼的沟底,虽然河道是绕村而行,可水势太大没过短堤之后就不同了,他们自修的那段石堤高度和村民们家的房项差不多,不过历年来还没有漫过房高石堤的大洪水。
想到那一幕人间惨剧,凌寒的目光就有点发怔了,望着下游茫然出神起来。
这时候听王保生提议回去,项雪梅也觉得的再视察这里看河沟也没点实际意义了,不如安排点些更实际的工作,想到这她回过头,对龙田乡书记郑之和道:“郑书记,防洪工作一定要抓好,象这样的连绵雨天要提防它变大,你安排人通知这些厂子的看门人该回家就回家,把这场雨躲过了再说,山洪来不来我们不管,但我们必须在事前有所准备,以防万一。”
“项县长放心,我这就安排人去通知他们,保证不会出现问题的。”